去哪里上大学是人生中最大的决定。 面对未来的焦虑，背负着父母的重托，对投资回报率知之甚少，大学新生可以说是商家最垂涎的消费者。

一个 18 岁的人对他将在青年时期度过 200 周并花费高达 84,000 美元（平均）的高等教育机构了解多少？ 可能还不如他们对脚上的潮鞋品牌的熟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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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孩子们的错。 最根本的问题是信息不对称。 高中生亲自参观他们想申请的大学校园。 他们可以看到校园植被的绿色是否是他们喜欢的颜色，校园建筑的外观是否足够古老。 但除此之外，他们对学校的了解几乎只有一个来源：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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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必须在 7,000 英里之外做出这个决定，从未涉足你学习的国家，并且不要将英语作为你的第一语言。 面对这些挑战，34万中国留美学生认为努力可以弥补自己的短板，于是他们求助于《教育消费者报告——大学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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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小心谨慎，也难免漏掉一百个秘密。 学生们对所谓大学排名的欺骗性和造假性知之甚少。 这不仅仅是排名不准确或具有误导性的问题——当然事实是排名系统本质上既不准确又具有误导性。 真正的问题更深。

01

困境中的美国高等教育

当今美国高等教育的问题——不公平的录取、学术不端行为和终身教职制度的瓦解——最终都可以追溯到一张庞大的、相互交织的欺骗网。

每 10 个美国人中就有 7 个上公立大学。 他们每年必须为公立大学的州内学费和住宿支付超过 21,000 美元，但学生费用仅占公立大学预算的五分之一。 公立大学的大部分预算（约 40%）由来自州政府、联邦政府和少数地方政府的助学金、合同费和补助金组成。 这意味着公立大学在很大程度上受州和联邦政府的支配，而后者又依赖于可靠的收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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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时期——当然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这种对公立大学和政府的依赖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公立大学系统尽管存在种种缺陷，但发展缓慢。 直到2008年的经济危机，这所大学才痛苦地意识到，它的根基只不过是一座“纸牌屋”。 大量民众失业，政府失去财政收入，大学失去经费来源。 缺钱是一方面。 大学能否在没钱的情况下合理花钱，一直备受舆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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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需求多，大学该何去何从？

当然，将教育商业化，长期钓大鱼，寻找未开发的市场，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的职责。 大学在输出产品的同时，也输入了消费者。

国际学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大学对国际学生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感到震惊——尤其是在中国。

走向国际的机会最初是大学填补预算缺口的快速解决方案。 但大学很快意识到潜在的无限商机。 如今，中国留美学生人数排名第一，是排名第二的印度留美学生人数的2.5倍，而印度留美学生人数是印度的2.7倍。韩国，美国第三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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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因为中国拥有最多的人口。 中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8%，但中国学生占美国所有国际学生的35%。 换句话说，需求遇到了巨大的未开发供应。 基本上，美国大学可以吸引的中国学生数量没有上限。 即便是荒凉的中部州立大学，也能凭着美国品牌、美国地址和“国际视野”赚得盆满钵满。

02

大学排名和国际学生

自我延续的循环

回到中国学生的角度。 从未到过美国，对这个国家甚至某个城市或州几乎一无所知，如何选择学校？

自然而然地，拿出你的手机，在谷歌上搜索“美国最佳大学”，然后点击第一个搜索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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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们从大学排名开始吧。 世界各地的家长和学生都渴望得到客观的结论——做出所谓“正确”选择的指导，然后向他们保证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大学排名正是利用了家长和学生的这种焦虑，尤其是对美国教育知之甚少的留学生的双重焦虑，让他们成为排名系统待宰的羔羊。

尤其是中国学生，他们是最相信大学排名和声望的最大国际学生群体。 然而，现有的排名系统存在很多问题。

让我们从显而易见的事情开始：一所大学不能简化为一个数字，至少在尝试对其进行量化时是这样。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该学院是印度农村的一所拥有 827 名学生的门诺派学校，与像阿拉巴马大学这样学生人数超过整个城镇人口的大学被放在同一个排名系统中进行比较。 或许这两所学校唯一的相似之处在于它们都肩负着相同的使命——增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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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人们只是喜欢给事物排序。 然而，社区学院和麻省理工学院之间仍然存在不可否认的差异。 即使一个学校可以用一个数字来量化，又该用什么标准呢？ 也许你会想，学生满意度、师资质量、毕业生就业率，教育经费怎么可能落后？

大错。 排名系统考虑了国际学生的比例，使我们进入了一个积极的反馈循环。 大学每招收一名新国际学生，都会提高其国际学生比例，进而提高其综合排名。

同时，留学生如何择校？ 是的，看看排名。 等等等等。

在某种程度上，拒绝国际学生是自愿放弃大学的声誉和学费收入。 这种不可抗拒的、自我延续的循环鼓励大学录取那些英语能力不足以进行大学学习的国际学生，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被开除。

采用这种策略的学校，往往有大量的中国留学生，这往往导致学生的校园生活实际上陷入了“社交泡沫”——4年的大学生活，最终赚到的钱寥寥无几。非华人本地朋友。 然而，他们来到美国大学的初衷恰恰是为了拥有“国际视野和经验”。

在QS排名算法中，国际学生的权重仅为5%。 不过别当真，国际学生的实际比例比这重得多。

很少有人真正根据从谷歌检索到的学费金额来支付大学学费。 州内学费是半价，即使你支付了州外的学费，奖学金和助学金也会抵消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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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国际学生支付全额学费。 此外，他们还必须支付额外费用，例如与质量不相称的高昂住宿和餐饮费用。

有了这些资金来源，大学可以“花钱”获得更高的排名并吸引更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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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州贝勒大学 ( ) 曾在 2008 年向新生提供 1000 美元的奖励，以鼓励学生重新参加 SAT 并争取在考试中多获得 50 分。 如此一来，学校的整体录取平均分就会提高，学校的排名也会提高。 被人为抬高了。

发布QS世界大学排名的公司QS（全称），竟然提供有偿咨询服务，这显然是利益冲突，不公平。

在最好的情况下，国际学生的额外收入被大学用来聘请更多的教师，以提高教师比例，占QS世界大学排名权重的20%。 引进更多的教职员工和研究人才也会增加学校获得的学术引用次数，这又占权重的 20%。

03

大学品质

很难用排名来衡量

可能有人会争辩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运作的。 金钱提供品质。 富者愈富，所以不要对大学里的贫富差距感到惊讶。 并非所有大学都是平等的。

但所谓的“品质”，如何定义？

师生比告诉我们学校的教室有多“小”，但并不能说明教学质量到底有多好。

许多学生想知道为什么一门课程的最大学生人数上限为 20 人。那是因为 US News 大学排名会计算学校有多少班学生不超过 20 人。

其结果是，学生有更少的机会与最好的教授一起上课。 如果有无限的好老师供应，那么小班当然是理想的。 但是，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真正优秀的老师还是凤毛麟角。

衡量教学质量的一个更差的衡量标准是每位教员的引用次数。 大学学术期刊发表多少与本科生的经历几乎没有相关性。

事实上，教师花在研究上的时间越多，他们对教学的关注就越少。 很多人对大学的记忆，更多的是那种好玩的社交环境美国人读大学比例，或者一两门真正不错的课程。 他们不记得学术引用的总数。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成千上万的学生在选择大学时无意中参考了学术引文。

但大学排名在招生官眼中到底有多大用处呢？ 只有 2% 的招生人员表示排名系统在帮助学生选择合适的学校方面“有效”。 大学排名真正的回报是那些愿意参与这场游戏的听话玩家，就像新加坡的NTU，一下子涌入了大量的研究成果，一举实现了大学排名的大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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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学术引用衡量大学质量的前提是所引用的学术研究本身就是好的。 有一篇被广泛引用的论文《 of and 》……用学术引用次数作为衡量一所大学质量的参数的不合理性可见一斑。

也有人表示，同学们不要太认真了，不要认为学术排名真的会准确量化学术实力。 然而，大学排名不仅不能“准确”量化学术实力，甚至能否“量化”也是一个问题。

QS世界大学排名算法中50%的权重来自声誉。 大学如何获得声誉？ 当然是从排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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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排名量化声誉，声誉取决于排名。 教授称大学排名为“”（“ gauge”），暗示大学排名只是衡量一所大学与人们认为最好的大学之间的距离。 任何未能将哈佛大学排在榜首的大学算法都必须被打回去并重新设计，直到它能让哈佛大学排在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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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衡量大学声誉的方式问题更大。 例如，在线发放大学声誉调查问卷，填写问卷的人将获得“礼物”作为奖励。 US News曾经请大学校长给他们的竞争学校打分（1-5分，5分满分5分），结果显示，普林斯顿的商学院被大学校长评为每所大学最强竞争者的前十名。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普林斯顿根本没有商学院。

同时，该研究发现排名没有足够的准确性来区分第 1 名和第 10 名。 只是看排名的人，把前十名的顺序看得太重了。 例如，马来亚大学 (The of ) 的管理层因定义改变而在泰晤士报高等教育排名中后退 80 位而被解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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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对学校进行分组排名，至少可以避免让大家过于迷信个人排名的准确性呢？ 因为个别学校排名的不确定性和可变性，恰恰是排名系统赋予的商业模式——每年，排名都出一出好戏，赢得一圈曝光率。

“哇，这所大学下降了10位”，“这所学校上升了5位”，每年都在上演其他戏剧。 但是，一个学校排名的进退，对在校学生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和影响。

所以大学不能简化为一个数字。 即使可以将大学压缩成一个数字，也不应该像今天的排名系统那样。 即使使用当今排名系统的算法，也不可能将所有因素加起来并产生无法准确量化声誉、质量和奖学金的结果。

然而，我们不应该将大学排名视为寄生企业。 想象一下，如果《消费者报告》垄断了有关手机、电视或汽车的所有公共信息。 Apple 或 的新产品设计将基于这些营利性消费者报告公司的任意测量，而不是基于我们的消费大众。 我真正想做的是做产品设计。

如上所述，一些学校受益于该排名系统。 但是，如果没有哈佛（从排名中获益）、南洋理工大学和比林斯顿大学，就会有更多的大学违背自己的意愿被劫持。 排名机构用威胁逼迫学校服从：要么乖乖交出我们要的数据，要么排名给你好看。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例如，US News 向拒绝参加排名赛的学校提供​​劣质鞋子——得分低于平均水平。

最后，每个人都受苦。 教授被鼓励产生更多的引用以保住他们的工作，学生被欺骗，国际学生被利用，管理层被鼓励作弊。

但是，每个人都积极参与排名游戏。 发表了大量关于排名系统方法论论文的教授们在大学招生手册上大力宣传他所在大学的US News排名有多高。 即使是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的你，虽然你认同大学排名从知识分子的角度来看毫无意义，但你可能在看完文章后关闭窗口时仍会继续关注排名。

这有点像心理传销。 即使你不相信排名，表现得好像你相信排名也是明智的，因为不管它是真是假，排名对其他人来说都有意义。

我们不应该“提升”我们的学校（排名）以合理化不堪重负的学生贷款并让其他人知道你去了一所“好”学校，这似乎很荒谬。 逐渐坚定“排名其实是有意义的”的信念。

然而，事情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请记住，在这一切的中心，曾经有国际学生。 大学似乎从国际学生那里找到了无限的收入来源，尽管这可能是大学招生系统的暂时性故障，但在它被修复之前，大学可以从中无限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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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美国大学长期招收中国学生赚的钱越来越多，面对唾手可得的钱，再理性的大学也忍不住了。 此外，如果你的大学不招收中国学生，总会有其他学校招收的。 赚钱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

因此，美国大学越来越依赖中国学生，甚至大学也意识到严重依赖单一市场的风险。

04

后疫情时代

美国大学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这种依赖性已被颠覆。 2020年春天，新冠疫情依存美国人读大学比例，各国纷纷关闭边境，一直持续到2020年夏天，大学开始担心是否会永久失去重要的收入来源。 国际学生人数的下降看起来并不是灾难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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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只看新入学的国际学生人数，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已经在读的国际学生无论如何都可能在美国完成学位，因为他们几年前在中国做出了人生选择——参加SAT而不是参加高考。 这类学生必须留在美国完成国际学生的学位，给大学留下了不到几年的缓冲跑道。

然而，当未来世界大部分地区恢复到疫情前的正常状态时，作为最大留学生来源国的中国留学生，将很难再回到从前。 国人对留学乃至安家不确定性的担忧，不仅仅是新冠疫情。 对海外安全因素的担忧已经成为中国选校考虑的压倒性因素，甚至超过了对教学质量、职业前景和生活成本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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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国际学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没有安全感。 如果美国高等教育的商业模式、学术和激励结构的核心——国际学生的来源——被阻断，这对美国高等教育意味着什么？ 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会不会突然不复存在？

大学陷入财务困境。 出路何在？ 没有人知道真相，甚至大学本身也不知道。

有人说，大学终究是一个垂死的模式，会被大规模的在线教育所取代。 但学校仍然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你可以在网上学习任何东西，但只有学校才能提供问责制、结构和指导。

-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