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是东盟第四大经济体,经济增长速度也是名列前茅,加上社会稳定且拥有庞大的年轻人口,一直是国际企业拓展海外产能的热门地点。
越南经济发展迅速
越南于1986年推行经济改革后发展迅速,在过去30多年一直保持着高经济增长,GDP年均复合增长超过6%;2023年人均GDP是改革开放前的13倍。但相比其他主要的东盟经济体,越南的收入水平仍然偏低,2023年人均GDP只有4,316美元,低于新加坡(87,884美元)、马来西亚(13,034美元)、泰国(7,298美元)和印尼(5,109美元)。
自2007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越南积极与其他国家签订自由贸易协定。迄今,越南已签订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越南-欧盟自由贸易协定》《越南-欧亚经济联盟自由贸易协定》等16份自贸协定,合作对象覆盖绝大部分主要贸易伙伴。
越南自1986年革新开放以来,很快融入世界贸易体系,其贸易状况对经济发展的贡献举足轻重。1986年,贸易占越南GDP的比率大约只有20%。但到了2007年越南加入世贸组织时,该比率已上升至150%,贸易(进出口)总额高达1,113亿元(单位:美元,下同),相当于1986年的38倍。受2008年金融海啸影响,越南贸易增长一度停滞,但很快就重回升轨,并于2022年达至峰值,贸易额是2007年的6.5倍,而贸易占GDP比率更升至186%,全球排名第13位。
越南官方统计数据显示,2024年前4个月越南对外贸易概况:越南对外贸易总额为2,419.49亿元,越南前5大贸易伙伴依序为中国(680.05亿元,包括中国台湾地区的82.95亿元)、美国(392.3亿元)、韩国(251.12亿元)、日本(148.15亿元),其中美国为越南第一大出口市场,越南对美国出口347.27亿元,成长21.2%。
2022年越南进口和出口货值分别为3,589亿元和3,713亿元;主要进口来源地包括中国、韩国、东盟、日本,而出口目的地则以美国、中国、欧盟、东盟、韩国为主。由此可见,越南的贸易结构多为从东北亚地区进口零部件进行加工或组装,再出口制成品到欧美市场。
除此之外,越南的进口来源地反映出该国是中国策略的理想伙伴;另一方面,越南又提供多样化的供应链选项,可以因应客户需要采购源自区内任何地方的零部件,再作加工生产或进行组装。
外资是投资越南的主要来源
在东盟10国中,越南是仅次于新加坡和印尼之后最能吸引外资的国家。作为出口导向型经济体,出口是推动越南经济发展的一大引擎,而外资则是越南出口活动的主要推手。根据越南官方统计数据,外资于2023年为当地贡献接近2,600亿元的出口收入,占总出口收入的73.1%。在若干类别中,极大部分的相关出口收入是经由外资企业产生的,包括手机(99.6%)、计算机(98%)、机器(93%),以及服装及纺织品(超过60%)。
自开放以来,尤其是最近10年,流入越南的外国资本基本保持上升态势。截至2022年,越南的累计外资注册资本达4,410亿元,分散于36,345个投资项目。韩国、新加坡、日本、中国(包括中国香港、台湾地区)分别是越南的四大外资来源地,共占外资注册资本总额的七成;当中又以韩国遥遥领先,占外资注册资本总额近五分之一及投资项目总数四分之一,其次是新加坡和日本。例如,韩国的三星和LG已在越南进行大量投资,而日本的AEON和新加坡的凯德集团(CapitaLand)住宅项目在越南也是随处可见。当然,大部分来自新加坡、中国香港和英属维京群岛(第七大外资来源地)的投资都不一定是源自本地企业,但可以肯定的是东北亚地区(韩国、日本、中国)多年来一直是投资越南的大户。
近年来中国企业在越南的投资急升,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中国对越南的投资流量在2021年突破20亿元,是2014年的6.6倍。韩国、新加坡和日本依然是越南的主要投资者,2022年合计对越南投资167亿元,占当年外资注册资本总额的57%,而中国内地(26亿元)也已超越中国香港地区(23亿元)和中国台湾地区(14亿元),晋身外资来源地第四位。
外企在越南主要投资于制造业,其次是房地产和能源供应。在地域分布方面,外企多在南部投资。在最多外企进驻的首要的5个省份或城市中,除了以河内市为首的北部地区(其他城市有海防、北宁)外,其余全都位处南部。然而,由于南部发展较北部饱和,对有意于越南投资设厂的港商而言,选择越北的成本不单会比南部便宜,在物流服务、劳工、土地和电力等生产要素供应方面,也能享受更多空间和弹性。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投资者的平均注册资本比其他主要投资者都要低,每个项目的平均投资额仅为650万元,间接说明内地投资者更属意所需资本较少的投资项目。
年轻劳动力充裕
越南人口近亿人(9,818.7万人),在东盟10国中排行第三,仅次于印尼(2.8亿人)和菲律宾(1.1亿人)。同时,越南人口相当年轻,年龄中位数大约只有32岁。东盟秘书处数据显示,越南六成人口年龄介于20至64岁,而年长者(65岁以上)则只占8.3%。
工资方面,越南最新的最低工资方案将于2024年7月生效,经调整后的最低月薪介于142至204美元,较邻近的泰国、菲律宾和印尼低。当然,面对大量外资企业进驻而产生的巨大劳动力需求,越南的工资也无可避免地被普遍推高。以海防市为例,一般劳工的月薪大约为300至350美元,而技术劳工则约500美元。但相对马来西亚和泰国等较高收入的国家而言,越南的工资水平还是相当吸引。再者,不少企业认为越南人勤奋、聪明、平和,所以甚少出现罢工或厂房暴动的情况。
越南的失业率十分低,即使在新冠疫情期间,当地整体失业率依然维持在3%以下。然而,出于方便照顾家庭或追求个人价值等理由,不少越南人仍然选择务农或经营家族生意,由于收入远比不上工厂工人,相信越南大有空间释放更多劳动力。
税务政策
为吸引及促进工业投资,越南推出多项优惠措施。免税期和企业所得税优惠以及进口关税豁免等政策,对于在越南投资出口主导工业的外商而言尤为有利。建立工业园区已成为越南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重要手段,只要企业在工业园区内投资,便可享有上述基本优惠,甚或是更多激励措施。
免税期和企业所得税优惠(正常税率:20%):15年内按10%税率缴纳企业所得税、免征企业所得税4年(从第一年获利开始),以及9年内应缴企业所得税减半等。
进口关税豁免适用于用作生产出口货物的材料和零部件,或是作为固定资产的进口设备及机械。
土地租金和税费减免:在越南工业园区内投资生产的企业可享土地租金和税费减免,从而降低企业的土地成本。
事实上,这些优惠政策已实施多年,反映当地政策稳定且具延续性,有利外商投资。
优秀的区位优势和发展配套资源
极佳的地理位置
越南拥有超过3,000公里的海岸线和足够深水的港口,可以满足庞大的物流需求。除了深水港外,越南的主要港口也可经内河运输把货物运往内陆地区,大大减轻陆路运输的压力。再者,越北毗连广西和云南,可以与中国的供应链对接,对有意将供应链从中国国内拓展到东南亚的企业而言,正能配合其物流需要。基建方面,越南近年不断投资基建,目前越南基建开支约占GDP的6%,遥遥领先东盟区内各国平均2.3%的水平。
自由贸易网络
越南与绝大部分的主要贸易伙伴都签订了自贸协定,较其他东盟国家进取。例如,东盟10国中,只有越南和新加坡已经与欧盟签订自贸协定。庞大年轻且勤奋的劳动力、合理的工资水平及土地成本、多样化的供应链、广阔的自由贸易网络、有利的营商政策、慷慨的税务优惠政策、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具有效益的基建投资,都是越南作为理想生产基地和投资目的地的利好条件。
产业升级
越南是人口老化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劳动人口占总人口比率(约70%)早在2014年开始下降。若以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率超过14%作为分水岭,越南将于2035年成为高龄社会,而老年人口比率更将于2050年左右突破20%。
越南国民收入仍处于较低水平,人口老化同时意味着不能长期采取依赖人口红利的发展模式。另外,越南四分之三的出口收入都由外资贡献,加上对外资提供众多税收优惠,出口所得的利润实质大多归于外资所有,真正落入越南人口袋的主要仍以工资为主。越南政府正着力发展半导体等高增值制造业和研发产业,并积极提升整体劳工生产力,以此避免国家还没富有就已经人口老化。
人才培训
除了人口老化外,越南还要面对人才不足的问题。据越南官媒报道,当地约有5,500名芯片设计工程师,但实际是该行业需要5,000至10,000名相关工程师。有别于一般工业所需的劳动力,高增值制造业、研究及开发等产业亟需不可替代的高技术人才。如果越南不能加大人才培育的力度,未来技能落差的问题会变得更严重,大大降低当地对外资的吸引力和发展高增值产业的可行性。
越南于2023年推出《近期至2030年、远期至2050年吸引和利用高素质人才国家战略》,为引进和培养越南人才规划蓝图,将科技、教育、卫生、信息及通讯、数码化等行业设为重点发展领域,并将于2025年底前制订有关吸引和挽留关键领域领导和管理人才的具体方案。另外,为针对半导体人才不足的问题,越南总理于2023年8月着令政府加快培育半导体工程师,旨在于2030年或之前提高越南半导体工程师数目至50,000人。
机遇及注意事项
越南政府已在计划与国际教育和培训机构展开合作,根据本地需要和国际标准培养人才。中国的教育正在走向国际化和多元化,政府大力推动双边贸易和发展,而且科研实力正在进一步沉淀,有关业界可以积极把握越南在人才培训方面的需求,寻求与当地的教育和培训机构合作开办课程。
总而言之,越南除了是制造商和代工生产商的理想生产基地之外,也是教育和培训机构的蓝海市场。企业需要注意越南与中国的商业文化有所不同,洽谈合作时适宜入乡随俗,尽量配合当地营商习惯,例如在销售产品时主动提供免费样品作参考之用。目前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企业争相进入越南市场,企业必须能够提供高性价比的产品或方案,并与当地企业建立友好关系,才能脱颖而出。更重要的是心态上要成为越南人,以越南人的眼光及采购习惯,融入当地市场,才能更好地获得成功。
资料来源/越南统计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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