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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曾经是人类文明最早的辉煌地带。直到大航海时代欧洲势力的入侵，非洲大陆沸腾的原始生活才被打破。殖民政权一直持续到20世纪40年代。随着1975年欧洲最后一个殖民国家葡萄牙的撤退，

非洲获得了完全的独立和自治。此后，千丘之国卢旺达经历了图西族和胡图族之间的尖锐冲突，导致了震惊世界的卢旺达大屠杀。

欧洲殖民历史是如何影响非洲政治走向的？1994年卢旺达发生了什么？图西人和胡图人之间的分歧从何而来？本期，我邀请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副研究员赵军一起走近非洲历史。

回顾卢旺达的灰色记忆。

为什么现代人起源于非洲？

@京京京京当前位置现在世界各地的黑人都从非洲出来了吗？非洲的原始土地上除了黑人还有其他种族吗？

赵军：引用Shillington 《非洲通史》的话说，人类起源于非洲，最终分散到世界其他地方。在1964年，

古人类学家玛丽玛丽和路易斯利基在奥多耶峡谷发现了一种新的人族头骨化石，其历史可以追溯到250万年前。

最近，研究人员利用DNA技术分析了在英格兰南部一个洞穴中发现的一具1万年前的人类骨骼。结果显示，早期人类离开非洲后，肤色并没有立即发生变化。

这位著名的切达男人有着深棕色的皮肤、黑色的卷发和蓝色的眼睛。切达的眼睛告诉我们，他来自一个定居的欧洲人群；深色皮肤揭示了人类肤色变浅的年龄，这一年龄出现的时间比以前认为的要晚。研究人员认为，

后来，人类的饮食发生了变化，主要是谷物，维生素D的摄入量很低，这需要身体在阳光下产生更多的维生素D。因此，直到最近才形成了浅肤色。

@京京京京京京京京京：为什么非洲历史上没有统一强大的帝国？是因为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吗？

赵军：当然，非洲历史上也出现过强大的帝国，比如埃及帝国、桑海帝国和马里帝国。应该指出的是，帝国和王国之间存在差异，就非洲而言，它们有时可以互换。但是当描述一个非洲国家从王国到帝国的过程时，

有必要特别注意王国和帝国的区别。

@纸袋玫瑰：非洲精英在非洲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如何？非洲精英是如何形成的？

赵军：精英，杰出。优秀的人不一定是学历高的人，也不一定是知识渊博的人。就语言本身而言，非洲精英是一个统称。前殖民时代的非洲精英，也就是统治阶级。在殖民时期，

殖民地的白人行政官员需要当地人帮助他们。懂欧洲语言，受过教育，自然会受到青睐。出于殖民统治的需要，殖民者客观上也需要发展殖民教育。所谓的殖民制度本身产生了殖民帝国的掘墓人、非洲殖民时期崛起的牧师和教师，

殖民者称他们为“文明人”，即殖民时期非洲的精英。可见，在殖民时期，所谓的非洲精英是一个带有强烈种族主义色彩的词汇。

卢旺达事件的来龙去脉

@子非鱼：图西族和胡图族的分离是怎么来的？

赵军：根据卢旺达的口头传统，图西族一词出现在胡图族之前，但图西族一词并不是指卢旺达的所有牧民。

卢旺达18世纪的史诗《国王非凡人》（Umwami si umuntu）唱道：“国王既不是图西人，也不是尼辛亚人，他的地位高于所有人，甚至高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在王国时期，由于图西人的主导地位，

图西人被赋予“高贵”的含义，而胡图人被赋予“低贱”的含义。图西统治阶级称“生活在尼日利亚王国之外的粗鲁的人和外国人”为胡图人。世界历史上的所有王国和社会都不乏“种族中心主义”。

19世纪末，尼日利亚王国的统治者将所有牧民都视为“图西人”。这种分类做法具有强烈的政治含义，但我们不知道分类标准。可见，图西族和胡图族的身份标签确实存在身份转换，身份边界是可以跨越的。

一些被纳入统治阶级的胡图人或富裕的胡图人牧民仍然是胡图人，但他们没有成为图西人。原因可能有二：第一，“图西人”和“胡图人”是由身份高贵的人称呼的，卢旺达人的首要身份是氏族；第二，

缺乏由“图西人”和“胡图人”标签产生的体制激励措施，或体制激励措施不足。

@早餐牛肉面：在我的印象中，胡图族的势力远不如图西族。他们怎么能发动如此大规模的种族灭绝呢？欧洲对此事有什么干预？

赵军：在王国时代，图西人掌权并控制资源。独立前后，在比利时殖民者特别是天主教会的支持下，胡图族夺取了政权，控制了资源。所以大屠杀前后，应该不存在“胡图族所有势力都远不如图西族”的说法。

为什么可以发动种族灭绝？首先是政府，主要组织者有：国防部装备司司长塞奥内希德巴戈索拉上校（与“夫人党”关系密切，是强硬派，

极端政治立场）、国防部长奥古斯丁比齐马纳、伞兵司令阿劳斯恩塔巴库泽、总统卫队司令普洛特姆皮兰亚和各省省长；第二，在平民方面，主要是胡图族屠杀图西族。

对此一直有不同的解释方式，例如人与土地的关系、卢旺达服从权威的政治传统以及卢旺达媒体的恶意宣传。我个人认为人地关系的解释力没有那么强。因为卢旺达的人口密度非常高，但需要重新考虑。

人口密度是指总人口与土地面积的比率，而卢旺达是一个拥有数千座山丘的国家，卢旺达人主要居住在山丘、山坡和山谷中。比如把山看成一个圆锥体，人口密度的算法是总人口与圆锥体表面积的比值，而不是与圆锥体表面积的比值。

换句话说，虽然卢旺达是一个小国，但其人口承载能力需要在现有基础上乘以3。其他解释路径具有说服力，但建立因果联系比较麻烦，一些详细的描述可能更有价值。举个例子，

卢旺达学者保罗基蒙约的作品。

欧洲对这一事件的干预如下：1994年4月9日，法国派出190名伞兵发动“牧羊女行动”；4月10日，比利时向卢旺达派遣了250名士兵。但这两支部队主要是为了撤侨：约1500名比利时侨民，

大约650名法国人和800名其他国家的人，包括258名美国人。当大屠杀爆发时，联卢援助团有2519名士兵，但其权力、人力和资源非常有限，很难保护自己。

比利时外交大臣维利克拉斯曾要求联合国调整联卢援助团的政策，允许维和人员进行军事干预并停止屠杀。然而，4月21日，联合国投票决定削减联卢援助团的兵力，削减了近90%的兵力，只留下270人。

5月6日，经过多次讨价还价，安理会通过了第918号决议，决定在卢旺达部署5500名士兵，但直到三个月后才最终部署完毕。6月22日，联合国安理会投票通过第929号决议。

授权法国组织军队干涉卢旺达。6月23日至8月21日，由法国领导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在绿松石行动中设立了人道主义安全区，以“保护”前卢旺达政权及其数十万军队撤回扎伊尔东部。

并继续控制撤退中被困的200万卢旺达人。截至目前，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东部烧杀抢掠的解放卢旺达民主力量（卢民主力量）等组织是前卢旺达政权的残余势力，仍然继续“效忠”在法国逍遥自在的前总统夫人。

因此，鲁法关系一直充满矛盾和火药味。

卢旺达山田大屠杀纪念馆

@ dydydydydydydy:据说当时卢旺达事件的导火索是胡图族领导人专机遭到袭击。谁放出了流弹？现在有什么结论吗？欧洲部队有可能参加吗？

赵军：没有定论。一般来说，主要有三种说法。首先，比利时记者科莱特布里克曼认为特别援助部队（DAMI）的两名法国士兵击落了哈比亚里马纳总统的飞机；第二，前卢旺达驻金沙萨大使Etiere Senjigela认为，

它被联卢援助团的比利时士兵击落；第三，乌干达民主联盟和一些从卢旺达叛逃的官员后来认为它是被卢旺达爱国阵线击落的。

1994年4月6日，击落哈比亚利马纳飞机的导弹或是美制“毒刺”（Stingers）防空导弹，或是国际武器市场更加容易获得的俄制SAM-7或SAM-16防空导弹，

而当时卢旺达武装部队只有法式“米兰”反坦克导弹。俄制SAM-7或SAM-16是可以从乌干达军方“弄到的”。由于击落哈比亚利马总统专机是卢旺达大屠杀的导火索，所背负的历史责任太大，

恐怕此事永远都是一个历史谜团。卢旺达现任总统不止一次被问及此事，卡氏回答说：“那天我在看非洲杯足球赛。”学术界大都认为，此事是当时卢旺达政府政治极端派干的。

媒体在卢旺达事件中影响几何

@Margaret_：感觉西方特别强调媒体在这场悲剧中的责任和作用，比如西方记者进入到卢旺达后，没有第一时间将事件定性成为一场大屠杀，因此造成国际社会没有给予最充分的关注和干预。

请问如何考虑西方媒体在这次事件中的作用？

赵俊：大屠杀（Genocide）是个极其敏感的词，媒体定义不了。卢旺达当地报纸、广播电台确实起到煽风点火的作用。人地关系、媒体、经济回报、服从权威的政治传统都是解释变量，

单一的解释变量都有夸大之倾向与嫌疑。1994年以后，卢旺达政府的官方解释、政策、重新修订的国史，或许更值得关注，尤其是取消族群身份、重新划分行政区划（改变族群分布状态、改变地方行政权力属性）等做法。

我个人认为，卢旺达的大屠杀（Genocide）不同于历史上其他大屠杀，霍耐特的承认理论倒是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人地关系、经济回报、媒体的解释力都比较弱。

研究卢旺达大屠杀的关键之处在于把握平民参与、社会动员模式。与其聚焦于西方媒体，不如聚集于卢旺达当地媒体。

@Margaret_：关于媒体，还有一点被提及得比较多的是当地媒体的作用。在事件发生时，胡图族人占领了国内所有的信息传播途径，大肆进行针对图西族人的仇恨言论传播，煽动民族情绪，使得族人行为越来越疯狂。

想听听老师您从历史学角度出发的看法？

赵俊：毋庸置疑，当地媒体在大屠杀（Genocide）中的作用自然是非常大的，但当时卢旺达媒体的尺度是失控的。还有一点，在大屠杀之前，卢旺达媒体一直存在妖魔化卢旺达爱国阵线、恶毒攻击图西人的言论。所以，

我们更须透过当地媒体，看到其背后的发生学，包括genocide意识形态的形成、族群矛盾以及当地媒体背后的资本、政治力量。例如，当时的米勒科林斯自由广播电台、 《觉醒报》 都有政治背景，

也有政治献金。基加利genocide纪念馆里有相关献金的图片，我记得哈比亚利马纳总统捐献的钱是最多的。

责任编辑：鞠文韬

校对：栾梦